“我画画不是在描绘，我是在吐露。”——这是我国第二代油画家张功慤先生经常说的一句话。4月1日，张功慤北京个展《或形或影》于嘉德艺术中心顺利启幕。此次展览为大家带来了24幅油画作品，时间涵盖张功愨先生从上世纪50年代到去世前各个阶段。一起透过结构、色彩和笔触，感受背后吐露的心声和情怀。
展厅现场
展览开幕现场
中国美术馆副馆长张晴在《画如心涌：大时代下的艺术抉择》一文中指出：“张功慤始终关注的是画面的空间、结构、色彩和笔触，在他看来，这些视觉的展示已经足以袒露他的心声和情怀了，而画面中的具体图像，反而是起辅助作用。他将绘画创作理解为一种日常生活情景的抽象化，优秀作品的诞生来源于时间和空间的相互碰撞，画家必须抓住一刹那的感受，体认自身所在的时空。”
花裙少女
布面油画 67x55cm
1991年作 张功慤
小画家
布面油画 49x65cm
70年代作 张功慤
超越具体形象，捕捉刹那时空的形影感受并让她定格在画布上，从而吐露情怀、表达心声，这应该就是张功慤绘画的目的了。据张功慤的学生奚耀艺介绍：张老师经常说“我的绘画是吐露”，它的含义是在绘画过程中不去刻意描绘和修饰，不去过分在意画了好还是不好，或画得像还是不像，他把这些绘画过程中的笔触痕迹都保留在画布上，这是艺术家瞬间真实感受的表现，这样的创作方式需要艺术家超常的艺术禀赋，也流露出其天真不羁的一面，同时又让画面产生了别样的情趣。他的同学闵希文先生也说：“功慤作画，只是一种情感的投入，从不预作构思。他几乎是以油代水，以布代纸，让气势在这里驰骋，仅仅抓住心灵的感受，以一种默想的语言转化成审美的易感性，随着冗长的气息，意外的喘息，骤然的变幻，借助变化不定的扩张，借助变了形的线条和无限变化的墨迹，既是风景，又非风景，来自诗意之境，是一些蕴含了愿望的音律。”比如这次展出的静物作品《时钟与花》，画面左下角寥寥几笔表现的小三角摆钟，已经超脱了这个物象的本来面目，让人感觉已变成了一个双手举过头的小女孩；又如风景作品《冬日》，表现的是雪景中的群屋，但画面中间右半部分的树林表现，草草几笔树枝的书写笔意，又让我们觉得分明是群鹿在飞奔。这类具象作品如果仅仅是物象的描绘，表象画了再真实，也不会有这样动人的超然情趣。
时钟与花
布面油画 75x65cm
1993年作 张功慤
情义
布面油画 80x100cm
2003年作 张功慤
加拿大湖畔
布面油画 80x100cm
2005年作 张功慤
关于张功慤的非具象类作品，吴大羽先生助教丁天缺先生曾撰文说：“功慤抽象油画，统体看来，每一幅都显得虚虚实实，空灵变幻，莫测究景；至其运笔也，迅则骤于鹰击长空，缓则柔如蝶舞春阳，抑扬顿挫，谓之交响舞曲，不为过也；其设色也，浓则绿翠红艳，淡则清流素绢；其造型也，势猛则胜虎豹，情婉则伴淑女，凝重则荒岩突帆，轻盈则云烟飘拂，其表现之手法，堪称曲尽能事，已臻随心所欲、无往而不遂的境界，更难得的是能在画外吐露出难以言述的情愫，蕴含着既深且玄的哲理。”
世博夜焰2号
布面油画 80x100cm
2010年作 张功慤
泉流
布面油画 80x100cm
2003年作 张功慤
张功慤先生近百年的生命旅程，自始至终坚守自己的艺术理想，投身现代主义艺术创作，是我国第二代从事现代艺术创作的代表画家之一。他的艺术从学生时代学习印象派起步，自觉地走向了表现和抽象艺术道路，并形成了“不确定的形象就是抽象”的艺术观点和审美追求。他所经历的那个时代，当西方印象派及之后的现代艺术被当成“洪水猛兽”时，这条道路不仅孤独，有时还很危险。张功慤在当时毫无功利目的的状态下，在对未来未知的情况下，能坚持这条道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现代主义就是对个体思想的尊重，张功慤跨世纪整整八十年的非集体主义独立创作，并自我形成一条成长脉络，是中国现代美术史的幸运。
风田园诗篇
双联
布面油画 140x200cm
2009年作 张功慤
风景
布面油画 200x160cm
2018年作 张功慤
现在，有人评价张功慤先生是中国抽象表现主义艺术的先行者，这不仅是指他在创作时间上几乎与西方艺术家先后开展，他的作品也不是表象的悦目，而是直达心灵的自由和真诚，这是人类共通的情感向往。抽象艺术最能表达艺术家个人的情感，当把艺术当成信仰，它就成为了艺术家个人精神的寄托，也是艺术家内心世界的真实表达，心灵的艺术让我们用心灵去感受吧！
风景系列20180201
三联120*360cm
布面油画 120x120cm
2018年作 张功慤
本文图片由嘉德艺术中心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