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音绕春风

我初初习画,学的是写意花鸟(当然开初也从白描入手),那时认为花鸟画有趣,讨人喜爱,加之外公是一位民间画师,专攻花鸟及没骨花卉,对我多少有些影响。 在我的印象中,画山水不易,画人物就更难,原因我说不明白,但至少在那时山水、人物的创作远不如花鸟画那么光鲜夺目。 几十年过后,人物与山水画的刨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历史辉煌,相比之下,花鸟画却显得中气不足,出现了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与五十年代乃至八十年代相比有着极大的差距,再难出现像齐白石,潘天寿这样的大师,新近过世的肖朗,冯今松等前辈又使我们失去了继承与创新相结台的领军人物,这不能不说是花鸟画界的重大损失。花鸟画如何会变得后继乏力,兴许只有专家才说得清。说实话,花鸟画创作的局限远比其他画种要大得多,它的一招一式非常“程式化”,很难突破前人藩篱,要自成一格更是难上加难,尽管如此,依然有不少有志之士在探索着刨新之路,青年画家仁正江便是其中一位。 正江曾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毕业至今早有不少佳作面世,先后获得过不少颇有份量的奖项,作品被多家报刊发表,还出版过几种专著,但这一切对正江来说“也只是过去”。他是乎明白,既选中了“花鸟画”作为创作主题,便要几十年如一日的潜心研习,不仅要耐得住寂寞,更要从寂寞中发现隽永淡泊的自然之美,永恒之美。一句话“画画,急不得!…练笔,先要练心境!”袁立鹤先生评述正江的画“笔笔不落俗套。他的画在孜孜追求一种生机,营造一种大自然的蓬勃力量”。称“他在笔精墨妙之余,表现勾勒上没有一缕轻飘,没有一丝虚伪,更没有故弄玄虚……”的确,读正江的作品会使人进入一种清新雅丽的世界,那么亲切,那么自然,唤醒了久违的童心和稚趣,使人浮躁的心灵陶冶在一片恬静与和美之中。也许这正是画家的追求,如果正江心中没有如此清雅的心境哪会带给我们如此清凉的世界一我特别喜欢正江笔下的《秋色无边》与《晨雾漫漫》两幅都是以竹雀为主要刻画对象的作品,前者用近似白描的手法疏疏朗朗勾勒出一片通透的竹林,竹林外是一抹重重叠叠的溪岸,溪岸以装饰手法与晕染的竹林浑然一体,淡淡的土黄,淡淡的赭石营造出一派明丽的秋色,近处有三只鸟相互依恋,构成了画面最精彩的章节。鸟的工细与设色极为考究成为了《秋色无边》点睛之笔,让人叫绝。而另一幅作品则是以宋人的小写笔触用浓淡墨写出一片无限诗意的竹林,气芬洪染得极好,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在似有似无的雾气中呈现出一派生机,一只飞鸟凌空而过,象有一阵音响掠过静寂的世界,让人听到鸟儿振动雾气时露珠滴落的清音,好一幅《晨雾漫漫》,一曲歌颂自然的绝唱,让人陶醉其间。 像这样的作品,还有好些,从这些作品中,不难看出正江创作时所下的苦心。一位老画家曾对我说:“如果不认识自然中的花鸟,画的画没有生气。如果只照自然描摹,作品会缺乏意趣。如果能两者结合融会贯通,所画的花鸟便能跃然纸上,感动生灵”。这话朴实、精炼,曾使我受益良多,我想正江也一定认同这看似浅显的道理,愿与之共勉。 正江,蜀中有无数青竹,品种繁多,千姿百态,蔚为大观。何时能来此一游,再创咏竹佳作,写千竹风采,画万竹风流! 二0—0年八月吉日于西蜀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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