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印象中，创意天才似乎“都有病”。他们多愁善感，脑洞清奇，有的近乎疯狂。曾有人分析过140多位艺术家和他们的疾病，认为艺术家的某些特征，很多时候都归结于生理或心理上的缺陷，甚至病变。当然，艺术创作是一个很主观的活动，我们很难说艺术风格和疾病是否有着直接的联系。但如果是高度依赖视觉的画家有视觉障碍，那他们画笔下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呢？梵高《自画像：包扎过的耳朵和烟斗》眼前的薄雾——白内障

1922年，当时已经82岁高龄、享誉世界的大师莫奈（Claude Monet）在写给友人的信中说：“渐恶化的视力让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像蒙了一层雾似的。我此刻看到的世界非常美，这正是我想要在画中表达的。现在我非常快乐。”这一年他完成了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日本桥及睡莲池》。

这幅画以深黄色为主调，与他早年的作品相比，其线条模糊，不易辨识出事物轮廓。这层蒙住了莫奈世界的小雨，就是常见于中老年群体的一种眼部疾病——白内障，一种可以通过移植人工晶体轻松改善的手术。在当时，没有那么先进的手术技术，他只能接受等待治疗。在1923年，他终于得到了手术，但据称手术后他的视力并未恢复到最佳状态。

但我们不能一概而论地认为所有患有白内障的人都会失去欣赏生活的小确幸。而且，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即使同一个人的眼睛状况发生改变，他们对于颜色的感知也可能会有所不同。就拿莫奈来说，在不同时期（即患上白内障前后）画出的睡莲，它们虽然都是睡莲，但每一幅都充满了独特的情感与色彩表现。

而且，并非只有那些患上了严重眼疾的人才能创造出独树一帜的地标性作品。美国女作家玛丽·卡萨特（Mary Cassatt），尽管她也是印象派大师之一，也是一位对细节描绘极为精准的人物，她68岁那年的诊断结果显示她患上了白内障。不幸的是，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医疗资源短缺，她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最终在71岁那年放弃了她的绘图工作。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的生活或者她的艺术成就因此而减少。她36岁的时候做出的几幅作品展现出了她对细节描绘无与伦比的情况，而这些细节描绘正是她晚期作品所缺乏的地方。这让我想起另一个关于红绿色盲的问题：红绿色盲患者能否成为优秀的心灵之光？

约翰·康斯太勃尔（John Constable），作为英国风景画中的巨匠，其生平被描述为“天赋异禀”，一些学者推测他可能存在一种名叫红绿色盲症状，因为当他看到粉色、红色或橙色的颜料时，他无法完全感受到其本质，因此只能看到剩下的绿色和蓝色的余韵。他只使用绿、蓝系颜料几乎从不用红系颜料，这让他的许多风景画显得格外宁静与安详，如《Stratford Mill, 1831》、《Dedham Lock and Mills, 1820》，它们仿佛捕捉到了自然界最温馨最安宁的一瞬间。

彼得·弥尔顿（Peter Milton）则是一个例子，用黑白灰来填充整个生命空间。他是一位现代版图式抽象主义者的代表人物，以其超越语言传达情境技巧著称。此外，还有一种罕见形式叫做黄斑部变异，它导致人们日夜模糊甚至失明。当这一处光敏细胞出现功能丧失或坏死，或是血管破裂引起细胞残留，该区域变得模糊如同浸染过水分一样，让人看似穿透万物却又无法触摸任何事物，就像是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的晚期作品那样模糊不清，让人难以辨认具体内容，只能感觉到一种空旷无力的氛围，如同自己的灵魂被抹去了光亮一般。

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的《呐喊》（The Scream）已成为了文化符号，无疑令人心惊胆寒。而蒙克自己更是不堪重负，更何况他的恐惧源自于自己的玻璃体积血问题，使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死亡阴影挥舞双臂驱逐离去的情感沉浮；这是人类探索自身限度的一个缩影，是我们共同面临困境的一个镜鉴；它就是那个永恒的话题，无论如何地要探寻到底什么力量能够驯服这个宇宙，又怎样才能抗衡那些不可预测的事态变化？

联觉，是指听觉刺激能激发其他感觉器官反应，比如听到音乐伴随着一定程度上的视觉幻验，或是在闻到某个味道之后感到身体上的某些触觉反射；联觉这种现象往往需要极高的心智能力进行处理，而瓦西里·康定斯基则是这样一个人，他拥有如此强烈的情感反应，从小就对声音具有极大的兴趣，对音响产生深刻影响，并将这种情感转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音乐般的声音涌现，将这些声音映射回至形状空间之中，使其更加丰富多彩，有如一种神秘而又动人的旋律流淌，每一个点点滴滴都是由数百次调整后的微妙变化构成，就像交响乐中的弦乐部分，可以让听众的心灵得到洗礼，为精神带来新的启示与理解！

总之，我们今天谈论的是不是真的可以简单地说有什么东西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面，然后再把它用纸笔记录下来？这样的思考方式其实是在询问究竟哪怕是最遥远、最隐蔽的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吗？答案就在你我之间，看待问题是否只是停留在表面的浅显解读还是愿意深入挖掘其中蕴含的情怀与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