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俄乌危机影响，欧洲10家艺术机构决定将从克里姆林宫博物馆计划举行的一场展览中撤出各自的借展作品。展览“决斗：从比武审判到高尚罪行”（The Duel: From Trial by Combat to Noble Crime）因此无限延期。此外，伦敦国家美术馆宣布取消对圣彼得堡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借展请求，作品《圣家》原本将出现在其4月的拉斐尔大展上。在米兰，展览“壮游：从威尼斯到庞贝的意大利梦”（Grand Tour: Dream of Italy from Venice to Pompeii）正在展出，4家俄罗斯博物馆要求召回其中的23幅作品。

根据介绍，展览“决斗：从比武审判到高尚罪行”探讨决斗文化，将展出来自10家欧洲博物馆（包括巴黎、马德里、利兹与维也纳的机构）以及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私人收藏的展品，但是由于俄乌战争，目前所有借展方都已撤回自己的展品。法国《世界报》表示，原本凡尔赛宫出借了3幅油画，法国国家图书馆出借7幅纸上作品，卢浮宫则出借6幅艺术作品以及两把与展览有关的藏品。展览原计划于3月4日开幕，但已无限延期。

“决斗”是俄罗斯文学中常见的题材。决斗最初是“神明裁判”的一种。后来，为维护自身或亲友的名誉和尊严而挑起的决斗上升到主导地位，即荣誉决斗。对于贵族而言，荣誉高于一切，捍卫荣誉的方式之一就是决斗，著名诗人普希金就是死于决斗。根据克里姆林宫博物馆官网的通知，展览“决斗”的核心内容本应由欧洲博物馆的展品构成，后者“由于地缘局势不得不撤走展品”，与此同时，克里姆林博物馆正在“努力让展览在没有欧洲参与的情况下进行”。包括圣彼得堡国家图书馆、普希金国立博物馆、莫斯科国家历史博物馆在内的一系列俄罗斯本土机构也在参展方之列。

“我们的参展有可能被当成欧洲各国之间有分歧的一个标志，这无疑会将我们同其他欧洲借展国分离开，”法国文化部的一位新闻发言人向《世界报》透露，并补充表示，与克里姆林宫的交涉是在“没有任何敌意迹象”的情况下发生的。

法国出借的展品已经抵达俄罗斯，按照规定，眼下这批展品会被转移至莫斯科的法国领事馆保管。由于目前通往俄罗斯的国际航路限制，对于法国人何时能够抵达莫斯科取回作品尚不明朗。

对于欧洲多国召回展品的举动，记者叶莲娜·卡拉耶娃在俄罗斯新闻社网站上撰文发问，法国何时能够归还莫罗佐夫的藏品。不久前，莫洛佐夫收藏展在法国巴黎的路易威登基金会展出，汇集莫斯科收藏家米哈伊尔·莫罗佐夫（Mikhail Morozov）和伊万·莫罗佐夫（Ivan Morozov）兄弟在19世纪末的收藏，200件展品中主要包括法国和俄罗斯现代艺术家的画作。路易威登基金会联合了俄罗斯圣彼得堡冬宫博物馆、普希金国家美术博物馆和特列季亚科夫国家博物馆举办本次展览，俄罗斯方面借出多件画作，包括雷诺阿的《珍妮·萨马里肖像》、梵高《海滨的渔船》和高更《捧水果的女人》等，这批藏品也是第一次在俄罗斯以外的国家展出。

雷诺阿的《珍妮·萨马里肖像》

俄乌危机以来，展览“决斗”中被召回的作品并非“个案”。已故法国艺术家波尔坦斯基的俄罗斯首次个展因为战争宣布无限延期，展览原定于3月14日开幕，而波尔坦斯基的后人已经决定撤回展品，将作品运回法国。

圣彼得堡艾尔米塔什博物馆（The State Hermitage Museum，也称“冬宫博物馆”）原计划向伦敦国家美术馆的拉斐尔大展出借作品《圣家》（The Holy Family，约1506—1507），如今该出借计划已被取消。

文艺复兴大师拉斐尔的大展将于4月9日起在伦敦国家美术馆举行，展览将回顾拉斐尔短暂但丰富的职业生涯，而《圣家》本是展览中最重要的国际借展作品之一。伦敦国家美术馆的一位新闻发言人声称，取消借展请求是该馆上周做出的决定，“与艾尔米塔什博物馆要求归还展品毫无关系。”《The Art Newspaper》写道，俄罗斯与英国政府似乎在当前局势中就一项议题达成了一致：只要乌克兰战争持续，俄罗斯与西方之间就不应该有国际艺术品的借展。

《圣家》，拉斐尔

《圣家》描绘了圣约瑟夫和怀抱圣婴的圣母，他们身处室内，背后更远处能看到一篇风景。这种明暗对比显示出达芬奇对于青年拉斐尔的影响。伦敦国家美术馆的拉斐尔大展原定于2020年10月举行，因疫情延期至今年4月。在取消《圣家》的展出后，除了英国本土收藏，展览仍计划展出17幅来自国际借展方的拉斐尔作品，其中8幅来自意大利，4幅来自法国，3幅来自美国，2幅来自德国。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是俄罗斯最大的艺术机构之一，由于俄乌危机，博物馆位于阿姆斯特丹与伦敦的国际分馆切断了与圣彼得堡总部的联系。

与此同时，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宣布召回在米兰两座博物馆中展出的数件作品：米兰王宫（The Palazzo Reale）被要求归还提香的《戴羽毛帽子的年轻女人》（Young Woman in a Feathered Hat）等两件作品，它们出现在展览“提香与16世纪威尼斯的女性形象”中，展览计划持续至6月5日。

《戴羽毛帽子的年轻女人》，提香

而在米兰的意大利画廊（Gallerie d’Italia），展览“壮游：从威尼斯到庞贝的意大利梦”（Grand Tour: Dream of Italy from Venice to Pompeii）正在展出，4家俄罗斯博物馆要求召回其中的23幅作品。画廊方面表示，这些作品将在展期结束、即3月27日作品运回俄罗斯。

（本文编译自《The Art Newspaper》《ArtNews》与俄罗斯新闻社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