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凝式韭花帖真伪之谜

苏易简当年所藏之所以鉴定为杨凝式《韭花帖》,除却对少师书迹所特具备的时代风气,以及其个人艺术造诣、风格特征予以确认之外,其重要依据还应包括了外封上的名款、印记(皆遗逸,故后世已无从得见),以及作为名迹 苏易简当年所藏之所以鉴定为杨凝式《韭花帖》,除却对少师书迹所特具备的时代风气,以及其个人艺术造诣、风格特征予以确认之外,其重要依据还应包括了外封上的名款、印记(皆遗逸,故后世已无从得见),以及作为名迹收藏起到同样重要佐证的面签(如宣和装《平复帖》《书谱》等帖中徽宗御笔题签之类,亦称面签)。面签即后世常见之内签,此外犹有包首上的外签,二者互为表里、内外呼应,往往囊括时代、书者,某某帖或书札,以及题签人的姓名乃至印章数项;相信继踵苏氏的米芾也正是以此为辨,予以验证的。鉴于苏、米两家俱系传统的、深谙鉴藏三昧的收藏(世)家,其对前代名迹无不宝爱有加,其中保持原貌、仍其旧观灼然是第一要务。因而不妨据以推测,其时《韭花帖》当是面签、外封等并存,且与本帖连属,裱为一体;更有理由作出如下之设想:今罗本后苏、米诸印或正是钤盖于本帖与外封的接缝线上,从著录考证,此种现象当与太宗《谢熊白状》殊甚相类。文字依据甚多,如《范新妇帖》《快雪时晴帖》,不仅有诸多苏印,更有苏氏及同时代名流题识雁行于卷后……至于实物依据,或可依右军《快雪时晴帖》、赵孟頫《致石民瞻》二札(见图一)想象仿佛。此处须加说明的是: 1.《快雪》中“山阴张侯”即外封。右军帖中另有以“谢侯”等为外封者。无论“张侯”抑或“谢侯”,尽管寥寥数字,却无不另起一行(据张彦远《右军》),是为外封之显证。《快雪》系节摹,原帖6行,只摹作2行,外封“山阴张侯”贴近正文。原状当非如是,至少应保留一定间隔。此种情况与刻帖适当调节行距、移易题印,以适应石料的做派颇为类似。 2.赵孟頫《致石民瞻》二札,其外封原在帖尾,今见已剪装至卷前。其中之一为“记事顿首复民瞻宰公老弟足下。七月廿七日寓杭赵孟頫就封”。 图一 3.至于书帖后纸,或更有米芾之题赞钤印之式,一如今见八柱本第二的褚摹《兰亭》卷后(见图二)。而之所以有如此设想,乃是基于罗本《韭花帖》确系米芾最为宝爱的《米姓晋唐法书真迹秘玩目》中之一的前提之下。或有诘疑问难者,以为米芾并无相关著录,则何以知之?答曰,其《宝晋英光集》原有百卷,而传世仅十之一,残本而已。宜乎《韭花帖》《书谱》《自叙》等众多名迹俱无载录于书中。 图二 总之,自经两宋御府重装,罗本中固有的前人旧迹(除卷前、卷后残印割除未尽)概为剪灭殆尽,而无所不用其极,遂使旧观不复可睹。假令苏易简鉴藏此迹之事依然未知,或虽被考得而不与《谢熊白状》细意比勘,则此案或将永远不得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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