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增友交往已有十五个春秋,所谓交往,也仅仅限于书信或是偶尔的电话。看过他的照片,却一直无缘与他谋面。而他的作品,我反倒十分熟悉,从他笔下的“仕女系列”到“高士系列”、“儿童系列”似乎都有强烈的印象,只是我不知道他还画花鸟,而且写得一手美文。每每读他的新作总想去拜访他,想与他天马行空的神侃,可惜时光弄人,总少机会。 前些日子去济南,又想起增友,一打听,才知他供职的聊城大学近在咫尺,没有想到的是好些济南的朋友却没有去过聊城,对聊城甚至显得陌生,这让感不解,需知位于鲁西平原古运河畔的聊城可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说起当地的古迹,人们会如数家珍的讲起明代的光岳楼,清代的山西会馆,宋代的铁塔,以及圣泉携雨,仙阁云护等八大胜景。山东人不去走走,真是可惜。令人欣慰的是他们都知道增友,只是交往不多……这使我越发想见这位神尤见首不见尾的朋友。 一阵风去了聊城,在他的画室坐了不到一小时,继而他与夫人陪我品尝当地的美食,临别又驱车匆匆掠过水城最美的风景线,车站告别。前后不到三小时,可彼此早已像是多年知己。增友话不多,思路清晰,表述准确,他的真诚挚朴留给人深刻印象。不难看出,这是位耐得住寂寞的人。常有许多活动邀他出席,还有那么多的展事交流也请他参加,他苦于众多的应酬,而率直的性格却让他难以拒绝。他觉得时间不够支配,作画读书的时间太少。他的确是个能静心下来从事创作的人,从他这些年来所获得的艺术成果不难看出,这是一位受水城风物浸润,受传统文化熏陶而充满了东方文化情节的艺术家,他坚持自己的刨作主张,不断进取,日后必将取得更大的艺术成就。 孙涛先生在《凭轩卧听雨荷声,美心永随画意远》一文中写到:“水城一地,风物秀美,人文昌盛,弯弯的京杭水滋润两岸一代又一代文人和书画艺术家;内敛的金增友无疑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对增友女性题材的点评更留给人无尽的美感:“她们如水的精灵,虽极少有大幅度动作,表情也一概温婉而带着几乎冲洗不掉的淡淡哀愁,欲说还休,令人静对生寂,寂而发思,难以言状,自然激起心底对于生命关爱珍惜的共鸣。”进而问道:“他是不是深究了现代人的美学心理而意为之的呢?”兴许,画家笔下亲近自然与返璞归真的描绘,已悄悄的流露出传统与现代情感交流的心声… 我喜欢增友笔下诗意的倾诉,喜欢他用真情去揭示女性内心的秀美与清丽,喜欢他用天真烂漫的雅趣去唤回纯真的童年,也喜欢他用传统图式的园林与山水清音传递出悠悠情怀,这些都是增友精神世界所独有的美感,与他对话,与他的作品对话,我除了获得美的享受,甚至沉醉于他对自然的迷离之中。 独坐夕阳,一边品味清茶的苦涩,一边读增友的美文;“入夜,三月的风轻柔吹拂,幽院中的花树摇曳…月影透过花丛洒落一地,风轻摇,花瓣随风起舞。 我悄然走入幽院,如影相随,天上的月,地上的花,微动的风,不知天上人间,现实或梦境…”心中有如此清雅的世界,此生还有何求?如他所言:“循道而安,静可生慧。”何其妙,让悟。 先前还打算写一篇评介文章,可读他的“南窗禅堂散记”反倒聚不起神,只好写下这些不着边际的文字,奈何? 二0—0年六月于西蜀锦官城